微观国际 2025-04-26
【星岛】卑诗维多利亚大学（University of Victoria，UVic）18岁的女学生斯塔科（Sidney McIntyre-Starko）于2024年1月因芬太尼过量死亡，但这本可避免，由于各个环节应对失误最终导致悲剧发生。也因为如此，事件带来了重大改变。
据Postmedia独家报道，2024年1月，18岁的斯塔科在UVic的一间宿舍中晕倒，却没有得到挽救生命的医疗救治，主要是因为911接线员和现场急救人员误认为她的服药过量是癫痫发作。
由于她的案件——有毒药物是导致10至59岁人群死亡的主要原因，卫生部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表示，卑诗省的911接线员被要求，现在必须「在处理昏迷且原因不明或不明确的患者时，立即询问是否使用非法药物」。
法医将于下周一在本拿比开始对斯塔科一案进行调查，为期三周的听证会不会追究死亡责任，但会找出事件发生的原因并提出修改建议。
要求对911接线员进行更多培训
卑诗负责监管救护车的卑诗紧急医疗服务（BCEHS）在斯塔科和第二名学生昏迷后，于2024年1月23日对911报警电话进行了内部审查。该部门没有公布文件，但确认该文件至少导致了三处修改。
除了提出有关药物使用的问题外，此次审查还要求对911接线员进行更多培训。
三个月前，政府在回复斯塔科父母的投诉时致函他们：「鉴于此事，BCEHS正在仔细审查接线员的做法。」
维多利亚大学当晚对学生服药过量事件做出了有缺陷的回应，受到一位退休警察局长的严厉批评，促使高等院校在减少伤害和急救方面做出重大改变，并引发了人们对更易于使用的鼻用纳洛酮（nasal naloxone）的承诺。
斯塔科的父母想更了解为什么他们的女儿在拨打911后，13分钟内没有接受纳洛酮治疗，15分钟内没有接受胸部按压，而他们的女儿最终因缺氧而死亡。
「BCEHS告知我们，他们会私下调查此事，不会透露调查结果或所做的修改。这类调查不应该对公众隐瞒。我们希望此次调查能够提供一份评估报告，确保公众在出现心脏或呼吸骤停时不会遭遇同样的后果。」斯塔科的母亲、急诊科医生麦金泰尔（Caroline McIntyre）博士说道。
药物过量中毒被当作「癫痫」
斯塔科和她的朋友中毒后，目击的学生无法在附近获得用于缓解药物过量中毒的纳洛酮，而携带该药物并接受过心肺复苏术培训的校园保安人员，却迟迟没有采取行动。
拨打911的学生称，斯塔科和她的朋友「抽搐」并且脸色发青——这通常意味着一个人呼吸不正常——但没有提到吸毒。
当女接线员在911电脑系统中输入「癫痫」时，系统会将她引导至癫痫发作的处理流程，导致她询问学生是否怀孕或患有脑瘤。维多利亚大学阿伯斯福（Abbotsford）分校退休警察局长里奇（Bob Rich）评论，人们忽略了一点，「芬太尼会引起类似癫痫的征状。」
如果迅速采取行动，药物过量是可以逆转的，但救护车到达时已经过去了七分多钟，这段时间包括接线员花了三分多钟才确定校园宿舍大楼的位置。
「（一名学生目击者）在电话响起的最初几秒钟内就给出了正确的位置，但不知何故却没有被听到，」里奇写道，他是一名长期从事警务工作并了解紧急调度的律师。
通话进行了10分钟后，才对斯塔科进行了呼吸测试，在此期间，接线员「没有向（保安）解释如何确定她是否还在呼吸」，里奇写道。
接线员根据保安提供的资讯得出结论，斯塔科「呼吸正常」。然而，里奇的评论称，不久之后，一名护理人员进行的另一项测试表明，她可能已经停止呼吸长达17分钟。
接线员没有接受过医学训练
在卑诗省，911救护车接线员过去都是护理人员，但现在通常是没有接受过医学训练的普通人。自2018年以来，他们一直使用美国公司Priority Dispatch创建的电脑系统来引导他们应对紧急情况。
他们将目击者提供的资讯输入电脑系统，系统会提供后续问题，计算患者的情况，并指示要传达给现场人员的医疗回应。
优先调度公司（Priority Dispatch）总裁Chris Murdock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表示，该系统名为「ProQA」，已在约60个国家/地区使用，包括「几乎整个加拿大」，并且「有科学依据」，并根据所有案例的意见进行更新。
自斯塔科去世后，优先调度中心已做出改变。其合作机构International Academies of Emergency Dispatch在其网站上发布的影片中详细介绍了这些变化，该机构负责培训接线员使用电脑系统。
美国科学院去年秋天宣布的一项变化使接线生了解到，即使目击者没有提供有关可能使用药物的信息，他们也应该毫不犹豫地推荐纳洛酮，因为它不会对人造成伤害。
更新内容鼓励接线员在接到某个地点的诊断后，如果发现过量用药可能是导致医疗困扰的原因，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去年秋天宣布的另一项变更扩大了接线员建议使用纳洛酮的范围，这是由于过量服用导致的死亡人数「急剧上升」。
政府对问题所给的答案包括：
‧ 为什么接线员花了三分多钟的时间寻找亚瑟·柯里爵士（Sir Arthur Currie，亦即宿舍）住所的位置，而该住所已在维多利亚大学校园内存在了近60年？
评论称，该住所没有自己独特的地址，因此无法在911系统中进行「验证」，也无法在维多利亚大学创建的校园地图上进行搜索。省卫生服务管理局（Provincial Health Services Authority）患者护理品质官员Natalie Aspinall表示，当呼叫者使用固定电话时，更容易确定地址，但911技术未来将升级，以更好地定位手机。
‧ 为什么接线员在通话开始时询问有关两名昏迷学生的五个不寻常的问题，例如糖尿病和中风？
审查称，接线员「有一份针对每种情况都必须询问的渐进式关键问题清单」，并且必须遵守这些问题以优化「资源部署」。
‧ 接线生忽略学生脸色发青的讯息是否适当？
官方称，接线员「被告知脸色发青是呼吸无效的迹象」，但表示颜色变化并不包括在癫痫发作指引中，因此接线员不询问此事是合适的。
‧ 为什么接线员等了七分钟多才为两名昏迷不醒的「癫痫」青少年叫救护车？
审查称，只有当接线员按照其遵循的指引到达「预先设计的调度点」时，才会派遣救护车。
‧ 为什么接线生没有提供保安正确的指示，告诉他们如何判断病人是否还有呼吸？
审查称，接线员没有接受过临床培训，并且「尽其所能」地使用计算机系统提供帮助，但也承认她「没有指示保安观察（斯塔科的）胸部是否起伏」，然后才确定她呼吸正常。
‧ 鉴于致命的药物过量危机，为何接线员没有询问是否使用过毒品？
审查称，接线员被禁止问「诱导性问题」。报告指出，在通话进行了近11分钟后，她向保安询问，学生是否拿了什么东西，后来在救护车被派去处理「癫痫发作」后，她以「自由提问」的方式询问附近是否有纳洛酮。
‧ 为什么在12分钟的时候，接线员要求保安寻找一些可能知道病人是否吸毒的朋友，而不是推荐纳洛酮以防万一它能救病人？
审查称，接线员不能提供他们所遵循的「指引之外的指示」，在本例中是针对癫痫发作的，并且在切换到过量用药指引（建议使用纳洛酮）之前，她需要更多有关潜在药物使用的信息。
‧ 接线员是否因为电脑上的电脑演算法而局限于癫痫发作指引，无法辨识可能的药物过量？
审查指出，接线员不得「墨守成规」，但如果出现新讯息，可以改变方式。在这种情况下，当一名学生承认女孩们可能吸毒时，接线员告诉保安在13分钟后给他们注射纳洛酮。
麦金泰尔和史塔科认为这些答案并不令人满意，并希望调查陪审团能提出进一步修改的建议。
麦金泰尔说：「我们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吸毒，但我们的孩子并不总是能做出我们希望他们做出的选择，即使是那些你最意想不到的孩子。」「我们应该为他们提供安全网。」
图：斯塔科家人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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